泥鳅

16岁女儿上学路上失踪,10年后她抱着婴

发布时间:2023/8/7 13:05:27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梦见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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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向阳来找我那天,天空中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如果用语文专业术语来分析,应该就是渲染了一种离别的悲凉气氛,烘托了主人公哀伤的心情。

可惜,我一点都不觉得悲伤或是恋恋不舍,我只觉得愤怒,无比地愤怒。

“王瑜,能不能借我点钱?”向阳指间夹了根烟,娴熟地吐着烟圈,低头问我。

“要钱干吗?和那个小妖精私奔去?”我冷笑着嘲讽道。

向阳沉默,等于默认了我说的话。

我顿时火起,推搡了他一把,“为了那么个女的,你真打算抛妻弃子了?”

向阳被我推得一个趔趄,瞪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别管我的事了!总之就一句话,你到底借不借?”

“不借!我就算是把钱扔到大街上都不会借给你,没良心的渣男!”

愤怒几乎淹没了我的理智,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向阳,我认识你二十几年,从来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那个刘晶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她你连老婆孩子、爹妈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还没骂完,向阳就把烟头一扔,不耐烦地吼道:“操!不借就不借,哪那么多屁话?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你少插手,不然,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说完他就转身走掉了。

我在他身后大骂,“向阳,我算是瞎了眼看错你了!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咱们就算是友尽了。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向阳连头都没回,举起胳膊冲我挥手,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我看着他一点点地缩小,再缩小,直至消失。

我突然间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再也骂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喃:“向阳,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老婆吗?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2

我和向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

他比我大两岁,小时候一直是他带着我玩,爬树掏鸟蛋、下河捉泥鳅、玩泥巴,玩弹珠等等,不管干什么我都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变成了十足的假小子,一点女孩子的样儿都没有。

但是我就是喜欢跟着他,他也很罩着我,他脾气大,爱打架,谁都不怕,渐渐地就成了我们那条街上的老大。有他罩着我,谁也不敢惹我。

后来我们一起上了小学,又一起升了初中,最后又进了同一所高中。

向阳成绩不是很好,高中也是靠体育成绩勉强考进去的。

所以上了高中之后,他几乎是完全地抛弃了学业,更加地放飞自我了。

他跟一群社会上的混混拜了把子,整天称兄道弟的,今天这儿打一架,明天那儿砸个场子,据说还挺得道上一个大哥的赏识,那大哥把我们学校旁边的溜冰场交给他管理。

向阳也就成了学校的风流人物,几乎没人敢惹他。

但是他对我依然很好,走到哪儿都跟人说我是他“老妹儿”,还放下狠话来,说是谁要是敢欺负我,就是跟他过不去,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以至于高中那几年,我也成了没人敢动的“硬茬子。”

3

那时候,台湾偶像剧《恶魔在身边》热播,剧中贺军翔饰演的恶魔王子迷倒了一大波少男少女。

尤其是女生,都喜欢上了痞痞坏坏这类型的男生。

向阳这一款就格外地受欢迎,再加上他本身长得就不赖,浓眉大眼,剑眉星目,笑起来有些邪气,像极了恶魔王子贺军翔,所以我们学校有不少女生都喜欢他。

他呢,眼光高得很,一般的女生还看不上。就算是看得上眼的,谈上个十天半个月就分了,玩玩而已。

就算这样,一些花痴的女生对他还是趋之若鹜,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后来我们班班花陈玉琳成了向阳的新一任女朋友。

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陈玉琳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一头黑长直披散在肩头上,齐刘海,乌黑的大眼睛,看起来清纯极了。

她不光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一直是班级前十名的尖子生。

按理说,她这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好学生是不屑于向阳这样的小混混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俩就真的看对眼,谈起恋爱来了。或许,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的为零吧。

4

向阳和陈玉琳在一起快一个学期了,每天都在学校高调地秀恩爱,老师也懒得管他们。

向阳是管也管不住,陈玉琳人家谈恋爱也没耽误学习,成绩一如既往地好,所以索性就不管他们了。

同学们简直惊掉了下巴,都说向阳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回总算是被陈玉琳降住,栽到她手里了。

高二下学期的一天晚上,向阳匆匆忙忙来找我,“王瑜,能不能借哥点钱?”

“你怎么了?”我问。

“有点事急需用钱,你有多少?”向阳有些烦躁,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我就几百块,还是攒了好久的。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我跟我妈说,让她先给你拿点。”我担心地追问道。

“千万别跟大人们说!我跟你说实话吧,陈玉琳怀孕了,我得带她去打胎。”向阳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把它踩灭。

“啊?怀孕了?怎么会?那怎么办?”我吃惊得捂住了嘴巴,不怪我反应激烈,那时候的我们单纯得连拉个手都羞羞答答地觉得不好意思,猛然听到怀孕这个消息,比在我身体里放了个炸弹还惊悚!

“能怎么办?偷偷筹钱带她去打胎呗。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

“你不是在帮一个大哥看管溜冰场吗?要不你找他先借点钱?”我突然想起这件事,连忙问他。

向阳叹气,“别提了,老子点儿太背,好不容易快混出个样子了,那王八蛋赌博又把溜冰场给输进去了。新老板一来,就把我撵滚蛋了。”

看到面前这个样子的向阳,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最后只能默默地把积攒了好几个月,打算买全套《最小说》的钱全部都给了他。

5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到向阳,陈玉琳也是三天两头地请假旷课。

有时候碰见陈玉琳,我总是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肚子看,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就这样过了快一个月,突然有一天,一个消息在学校传开,犹如一个重磅炸弹落在了平静的水面上,一时间激起千万层波浪,“向阳带着陈玉琳私奔了!”

听说是陈玉琳连续好几天没来上学,跟老师请假说家里有事,老师知道她平时从不撒谎,也就相信了。

因为是寄宿制学校,家长也以为她是在学校上课,所以一直都没发现。

结果,那天陈玉琳的爸爸来学校给女儿送厚被褥,这才知道她已经失踪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陈玉琳的父母对学校不依不饶,学校没办法,联系了向阳的父母,看看有没有陈玉琳的消息。向阳的父母就给向阳打电话,逼问之下才知道,向阳带着陈玉琳私奔了!

向叔气得扬言要打断向阳的腿。

向阳在电话里说,陈玉琳不小心怀孕了,他们两个慌了,都很害怕,也不敢告诉大人。等他偷偷地攒够了钱带陈玉琳去打胎的时候,医生说胎儿已经七个月,太大了,已经打不了了,只能引产,但是引产危险性极大,必须要监护人签字。

陈玉琳哭着求他,千万不能告诉她家里人,不然她肯定会被打死的。

向阳也很害怕,心一狠,他下定了决心:“琳琳,我们私奔吧!”

于是陈玉琳挺着个已经显怀的肚子,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就毅然决然地跟着向阳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听到消息的陈爸爸简直羞愤得要死,冲着电话里的陈玉琳大骂,说她是没出息的狗东西,丢了全家人的脸!还说一辈子都不会再认她,让她永远都别再回来!

6

后来,这件事成了当年县城里街头巷尾的谈资,陈玉琳的父母因受不了大家的风言风语,带着小儿子举家外出打工去了,再也没回来。

向阳的父母也生气儿子的做法,但男孩不比女孩,总归没觉得有多丢人。

向婶电话里好声好气地劝向阳,“儿子,你带着那丫头赶紧回来吧。你们还都小,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是个事啊!再说了,丫头都快生了,总得有人照顾她吧?”

几次三番,终于说动了向阳和陈玉琳。

他们回来的时候,陈玉琳我差点没认出来。她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模样,以前水水嫩嫩的白皮肤变得干燥暗黄,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显得一双眼睛大得可怕,身形也越发纤瘦,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大肚子触目惊心,摇摇欲坠。

向阳还是老样子,只不过眉宇之间少了一些玩世不恭,多了一丝成熟。

回来没多久,陈玉琳就生了。

生了个男孩,白白胖胖的,可把向阳的父母给乐坏了。

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孩子都生下来了,向阳的父母也懒得多花那个钱,就没给他们再办什么婚礼酒席,甚至连婚纱照都没照,给陈玉琳更是什么衣服首饰都没买。

孩子半岁时,我去他们家玩,问陈玉琳,“你后悔过吗?”

陈玉琳正在逗儿子,闻言,愣了好久,直到儿子往她怀里扑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淡淡地道:“现在后悔也晚了。以后,只要向阳对我们娘俩好,我就别无所求了。”

看着眼前的陈玉琳,我突然觉得有些同情她。

7

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一晃,四年过去了。

向阳和陈玉琳的儿子向果果也长成了小帅哥,已经上幼儿园中班了,听说遗传了他老爸的优点,又帅又会撩妹。

他们也没分家,还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

向叔开了个经营瓷砖的店铺,规模还挺大。向阳就在店里给他爸帮忙。

陈玉琳高中都没毕业,找不着好工作,就在商场当导购卖衣服。

向婶负责照顾向果果,接送他上下学。

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温馨和睦。

大概只有陈玉琳过得很累,很不快乐。

有次她约我吃饭,期间她说那天是她生日,但是没人记得,她觉得很孤独寂寞,不知道该找谁陪,最后找到了我。

我很心疼她,借口上厕所的功夫去给她订了个小蛋糕,她看到后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她说,“王瑜,谢谢你。”

我摇头,说没事。她也摇头,擦掉眼泪叫服务员上酒。

后来喝大了,陈玉琳一直抱着我哭,说她后悔了,后悔当年那么冲动,那么不懂事,后悔把向果果生下来,后悔没上大学。她还说她对不起她的父母,她说她想他们了。

据说陈玉琳的父母至今没有原谅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拍着她的背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酒醒后的陈玉琳打扮好就匆匆忙忙地上班去了,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仿佛昨夜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人根本不存在过一样。

我不知道这些年她心里到底有多少委屈,才会变成这样。

8

那一段时间瓷砖店生意不景气,向叔让向阳出去找个工作。

向阳自由散漫惯了,哪里受得了被人管着?找了好几个工作都是干了几天就不干了。

向叔气得要揍他,“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能不能懂点事?有点责任心?”

向婶拉住了向叔,劝他道:“向阳都是当爸的人了,你还要打他,这合适吗?”

向叔叹了一口气,回屋去了。

后来向阳在一个狐朋狗友的介绍下去了一家KTV当领班,他在夜场混迹久了,这种工作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向叔和向婶看见儿子好不容易找了份愿意干的工作,高兴还来不及,哪还管是什么工作。

陈玉琳反倒有些担忧,劝向阳说:“你能不能别去那种地方?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不行吗?”

向阳反问她,“KTV的工作怎么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了?我上我的班,你管那么多干吗?”

陈玉琳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向阳自从在KTV上班之后,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有时候甚至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他的人影。

陈玉琳给他打电话他只说上班忙,又要值夜班,就在宿舍里睡了。有时候电话打得多了,他连接都不接,理都不理。

时间长了,陈玉琳也懒得管他,管也管不住。她索性想开了,干嘛给自己添堵,自己操心把班儿上好,把儿子带好就行了。

有时候向婶联系不上向阳,就骂陈玉琳,“你连老公都管不住,还能干什么啊?”

陈玉琳一声不吭,默默地抱着儿子哄他睡觉,仿佛没听见婆婆的话一样。

向婶见她这副低眉顺眼,闷声闷气的模样,越发来气,“真不知道当初我儿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9

其实,向阳刚去KTV没多久,就和店里的服务员刘晶晶勾搭到一起了。

刘晶晶其实没陈玉琳漂亮,但是胜在年轻,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又是在夜场上混的,放得开,穿着打扮也性感妖娆,会哄男人开心。

向阳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他们两个人还在外面租了房子,过起了小日子。

KTV里的同事都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儿,还经常起哄让他俩请客吃饭,说喝他们俩的喜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向阳和刘晶晶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就被捅破了。

原来是因为陈玉琳的发小肖悦的男朋友刚好和向阳认识,他们也经常一起约着吃饭,喝酒,撸串,唱K。向阳和刘晶晶形影不离,走到哪都把她带上。

有一次打游戏打到深夜,于是大家伙儿就约着去街边撸串,肖悦和她男朋友也在。向阳牵着刘晶晶姗姗来迟,把刘晶晶光明正大地介绍给大家,“这是我对象。”

肖悦知道向阳和陈玉琳的事,气得当场把桌子掀了,指着向阳的鼻子骂他:“向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啊?家里有老婆孩子,外面还有个对象,真是艳福不浅啊!你他妈对得起陈玉琳吗?”

在场的人都懵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肖悦又骂刘晶晶:“你贱不贱啊?没男人活不了是吧?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你也不在乎了是吧?”

刘晶晶抱着向阳的脸“吧唧”亲了一口,挑衅似的看向肖悦:“我就是爱向阳,我偏要和他在一起,就算他有老婆有孩子我也不在乎,你管得着吗你?”

“狐狸精,小贱人!我操你妈逼的,你他妈给我少在这犯贱,老娘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说着肖悦就狠狠地甩了刘晶晶一巴掌,又扑上去扯她的头发,撕她的嘴,场面瞬间乱成了一团。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肖悦,我警告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对你不客气!”向阳把刘晶晶护在怀里,冲肖悦吼道。

“有本事你打啊!来啊,来打我啊!我要是怕你,我就是你孙子!”肖悦一边推搡着向阳一边骂道。

向阳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最后忍无可忍,一把将肖悦推了个趔趄。

“操你妈,敢动我女朋友!”肖悦的男朋友一看女朋友被欺负了,提起酒瓶子就朝向阳头上砸去,两个人扭打到一起,旁边的两伙人也打了起来,场面再度失控……

最后大排档老板报了警,一群人全被带到了派出所。

民警通知向阳的家人到派出所赎人,陈玉琳和向叔向婶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10

向叔在派出所憋了一肚子火,一回到家,他就朝向阳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骂他是个不成器的玩意儿,“往常你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就算了,我也没管过你。

“可你倒好,越来越荒唐了,居然还敢在外面找女人?你老婆孩子不要了?还找个夜场里的女人,那种女人能要吗?我看你真的是皮痒了!”

向婶慌忙拉住打算再踹一脚的向叔,不停地劝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手。”

向叔骂她,“都是你惯的!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儿了?琳琳多好的一个孩子,跟了他,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多好啊?可他就是不知足,非得瞎折腾,还找那种下三滥的女人,我这老脸啊,都被你给丢光了!”

向叔恼得“啪啪”在自己脸上扇了两耳光,架着向阳让他跟陈玉琳道歉,求她原谅。

向阳挣开向叔的钳制,走到陈玉琳面前,沉默了许久,对她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

陈玉琳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反问他:“你们是真心相爱的?那我呢?我算什么?当年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是我对不起你。”

“呵呵,你当初招惹我,把我害得这么惨,被所有人唾骂,嫌弃,众叛亲离,到现在我爸妈都没原谅我,你一句轻飘飘的‘年轻不懂事’就带过了?凭什么?”陈玉琳气极反笑。

“别说得好像我儿子欠你一样,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自尊自爱,当年能未婚先孕又和我儿子私奔吗?”向婶看不过儿子受欺负,连忙插嘴说道。

“住嘴!你就别添乱了。”向叔骂向婶。

陈玉琳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一双手握成拳头握得紧紧的,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手掌心她都感觉不到疼,只是一个劲儿地冷笑:“向阳,你把我害成这样,现在要我成全你,没门!”

向阳一听她说这话,原本仅存的一丝怜悯也彻底消失不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我要和刘晶晶在一起,谁都拦不住,谁也别想拦!”

“向阳,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大门一步,我就当再也没你这个儿子!”向叔大吼道。

“爸妈,你们保重。”向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向婶在后面一个劲儿地追着喊着:“儿子,儿子。”

向叔骂她,“你给我回来!那个畜生为了个女人抛妻弃子,连爹妈都不认了,你还叫他干什么?让他死在外面才好。有我在,他永远都别想进这个家门!”

“哎呀,儿子啊,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向婶在院子里哭天抢地,捶胸顿足。

向叔安慰陈玉琳,“琳琳,你放心,我们家永远只认你这个儿媳妇。你别难过,把果果照顾好,他还小,不能没妈。”

11

陈玉琳一回到房间就瘫倒在地上,捂着嘴巴无声无息地哭泣。

她想起刚认识向阳时,自己还和他说过,她从小爱跳舞,她的梦想是考舞蹈学校,当一名舞蹈老师。

为了这个男人,她放弃了学业,放弃了前途和梦想,沦为了一个在家看婆婆脸色,商场里看人眼色的普通售货员,每天战战兢兢,低眉顺眼,操持家务,挣着微薄的薪水。

为了这个男人,她遭到所有人的唾骂厌弃,父母弟弟都不认她,和她断绝了关系。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全盘皆输。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对我们娘俩好就行了。”起初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向阳放荡不羁爱自由,本性如此,没有人能拴住他,包括她,包括儿子。

她和向阳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冷淡。

起初,她也哭过也闹过。第一次哭,向阳还有点怜惜她,跟她保证再也不出去鬼混,好好养家。可是男人的话哪有真的?信誓旦旦立下的誓言转身就忘。

再犯的时候,她还是哭,还是闹。可是哭得多了,眼泪就不值钱了,男人也就不把你当回事了。向阳理都没理她,摔上门又是几天几夜没回家。

后来,她折腾累了,也就想开了,不指望男人,她自己也要活得好好的。

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里,她总是一边甩自己巴掌一边跟自己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做错了事,就得承担代价!”

才23岁的她早已心如枯槁,她甚至不敢奢望太多,只要能和儿子在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

可是,向阳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丝毫不念及旧情,就非得要把她赶尽杀绝吗?

她已经没退路了啊!

12

向阳和刘晶晶私奔了!

临走之前向阳找我借钱,我没借,还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可他鬼迷心窍,依旧执迷不悟。

向阳走后,陈玉琳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上班下班,照顾儿子,洗衣做饭。

只是向婶总是不停地唠叨她:“都怪你,害得我儿子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

陈玉琳捏紧了筷子,不做声。

见她没反应,向婶越发得寸进尺,“向阳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玩意儿,看你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了?”

“妈,是你儿子出轨,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干了丑事,为什么赖到我头上,说我害了你们家?”陈玉琳实在忍不住,反问她。

“你把我儿子害得有家不能回,你还有理了你?不要脸的玩意儿,别把自己说得多高尚,再丢人的丑事你不都干过?还有脸说别人?”

“你别欺人太甚!”陈玉琳的愤怒如火山喷发,再也无法抑制,她摔了碗筷怒吼道:“我敬你是个长辈,也是为了向果果,对你一忍再忍,你却越来越过分。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们,是你们向家对不起我!

“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不就是离婚吗?你给向阳打电话让他回来我立马离婚。”

13

就这样,向阳千里迢迢带着刘晶晶从广东回来,迫不及待地和陈玉琳离了婚。

陈玉琳收拾好行李,要把向果果带走。

起初向叔不同意,他满怀愧疚地对陈玉琳说:“琳琳,是我们向家对不起你。但是果果是我的孙子,是我们向家的血脉,你不能带走。再说,你带着果果,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我也是为了你好。”

陈玉琳打断他的话,“爸,这个家里,只有你对我好,也谢谢这几年你对我的照顾。但是果果是我的儿子,我必须带走,不然咱们就打官司,看法院判给谁!”

“哎呀,她想带,你就让她带走吧。向阳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以后你的孙子孙女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向婶偷偷劝向叔。

“你闭嘴吧你!这个家就是你这张臭嘴给骂散的,我真恨不得撕了你的嘴。”向叔气得火冒三丈。

最后在陈玉琳的坚持下,向叔终于妥协,同意她把果果带走。

陈玉琳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她。

熙熙攘攘的候车大厅里,我问她,“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她回:“先回家,求我爸妈原谅我。让他们先帮我照顾一下果果,等我找好工作,安顿下来,再把他接走自己带。”

“那要是他们不原谅你呢?”

“那就继续求,直到他们原谅我为止。”

隔了许久,她又说:“你知道吗?刚知道向阳出轨那会儿,我甚至想过,只要他能跟那个女人断了,重新回归家庭,我就可以原谅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因为我不想让果果的家庭有缺陷。可惜,他做得太绝,根本没给我委曲求全的机会。

“不过也好,我终于解脱了。最可怜的,还是果果。”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又仿佛带着一股子看透一切的淡然和绝望。

14

陈玉琳走后,向阳试图带着刘晶晶回家,却被向叔拒之门外。

向婶哭闹着要离婚,向叔也发了狠,“离就离!我再说一遍,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这个不孝子再踏进我向家半步!”

向婶立马怂了,不敢再提离婚的事,只是偷偷地抹眼泪。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陈玉琳又回来了。(原题:《心若向阳,活该悲伤》作者:梦见桃花源。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号:dudiang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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