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泥鳅 >> 泥鳅的习性 >> 疏通河道,消除水患,接力棒传了一代又一代
四面环山孟家坪,一坝良田产黄金。若无水患来洗劫,定当成为聚宝盆。
不知别人怎样,反正我对自己的家乡总有一份特殊的情!
孟家坪四面环山,天生一个小盆地。盆地内是一个成整的大坝子,一斩平,好像被熨斗熨过。坝上有五百多亩活水田,是白果坝村的基本农田保护区。
坝上有两条河沟,一条发源于东南角的聂家洞,一条发源于东北角的大洞。河水清澈凉爽,自打光屁股起,我们就在河沟里戏水玩耍,钓鱼、捉鱼、翻盘夹子(螃蝎)。
因为水源丰富,无论天怎么旱,田里都是稀糊糊糯巴巴的。秋天稻谷一收,谷蔸子田全部用牛翻耕过来,整成冬水田,一坵毗连一坵,像一面面镜子,倒山映日。在田里抓泥鳅,捅黄鳝,捡螺丝是我们小时候的最爱。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孟家坪水源丰富,孟家坪水灾也严重。自打小起,就经常见到孟家坪被洪水淹没,一个坝变成一坵田。小的时候不知世,洪水将坝上淹完了,大人愁死了,我们细娃家却觉得好玩,扎木棑当船儿在里面划来划去。
水患带给孟家坪的绝对是灾难!实行生产责任制后,其他的坝子都水改旱,种烤烟等收益高的经济作物,不几年就明显地富起来。但孟家坪不行,只能种水稻。别人一亩烤烟一年可收入两三千块钱,但一亩水稻,种得再好,产量再高,也只搞得到七八百块钱。
前几年有人来把孟家坪的田全部承包了种莲藕,不曾想这个庄稼也怕水淹。也是这个老板火儿霉,他来种几年,这个坝上就淹几年,不仅没赚到钱,反而把老本赔进去不少,最后不得不放弃这块宝地,到其他地方找田发展去了。
莲藕老板一走,种水稻的老板又来了。水稻老板火儿正,他来搞这几年,风调雨顺,水稻连连丰收,他赚了个盆满钵满。但到年,麻雀儿就不在现窝窝的了,洪灾连连。不幸中的万幸,发洪灾的时候比较早,还不到水稻怀胎抽穗扬花期,秧苗被洪水浸泡了,只是产量不高,损失还不算大。尽管这样,也还是让老板领教了孟家坪洪灾的厉害!年的承包面积就大减,由原来的三百多亩减到了现在的百多亩。
年,养龙虾的老板瞧起孟家坪的这一坝田,硬要来租赁过去养龙虾,说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我不想害老板,最后对老板实话实说,这里易发生洪灾,洪水一淹起来有丈多深,一坝像湖泊。老板被我一番话吓得一大跳,立马拜拜,逃得无影无踪。
为解决孟家坪的水患问题,一代又一代的孟家坪人在努力着。改河道,修河堤,整沙窝坑地下水道。
我的堂哥周国平就是在改河道时被炮炸死的。我的父亲当年是生产队长,冬天带领男工妇女到沙窝坑的地下水道里清理泥沙石块,垒墙疏通水道。那时候没有钟表,估按不准时间,常常搞迷了,到收工回家时,爬出洞来,天已大黑。妇女们回家还要弄饭喂猪照顾小孩,不像现在有先进的照明工具,哪时连煤油都没有多的,几乎全部要摸黑做完这一系列家务。为此我父亲不知多少次当面背后被骂娘,但只能忍着。
为了解决孟家坪排水不畅,沙窝坑地下水道壅塞,水道狭小的问题。接力棒传到我们这一辈,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多次打报告,找专家,请求上面协助解决。
年11月21日,咸丰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周铭波,高乐山镇党委书记尹健康一行陪同县水利局负责人对孟家坪的排水系统进行了专门的考察,决定拨款对沙窝坑的地下水道进行修理。
昨天与孟德茂联系,谈到此事,他提出:沙窝坑地下排水道入口不远就是几个瓶颈,很难修整。不如修建埋塞一条地下管道,走沙窝坑傍,经李道敏,洪林琼等人的田,从谢家槽官客雨土边的一个洞分流。这样能够迈开沙窝坑地下水道里的几个瓶颈,增大排洪量,甚至能从根本上解决孟家坪十年九淹的水患问题。我觉得他的这个设想不错,约他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到实地考察。
今天上午他给我电话,说有时间,已经从咸丰回白果坝来了,邀我深入到沙窝坑地下水道实际勘察。
沙窝坑的修整工程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施工方负责人洪文丰正带着技术人员在检查施工情况。沙窝坑周围的树木荆棘藤条已清理干净,挖出了一条简易通道到坑底。
河坎上一台发电机在轰鸣着,一条电缆沿坑底的入口铺进地下水道。上午十点多,我与孟德茂,洪永胜三人来到坑底。坑底较平坦,有两间屋那么大一块坝子。
往南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这就是地下水道的入口处。洞口朝天,垂直向下有两三米深,入口有一小股水在石头上流淌,石头上长满了青苔,相当滑。孟德茂与洪永胜先下去,然后折回来帮助我,洪永胜在下面站立稳当了,让我伏到他肩上将我接了下去。
下去后的通道是斜斜地下,地面布满沙砾,行走不太难。每间隔一段距离,安装得有简易路灯照明。走完这段通道后就是上坡,坡相当陡,洞顶也极低,腰无法伸直,只能趴在地上向上爬,头稍仰高点就会碰到洞顶的石壁上。不小心,我与洪永胜的头都分别碰过洞顶上的石头。孟德茂揶揄我们:“这里的石笋不乘,我不来敲这个”。
这就是所谓的马鞍山,爬上顶了,鞍顶上的空间非常大,五六个工人正在施工。因为挖掘机等重型机械进不来,只能用最原始的锄头,铁锹,撮箕,扁担,将地下沙石清理出来搬运到距水道较远的地方去。
前人在这里修砌得有很长很高很厚的石墙,保存得很完好,我爬到墙内,里面有几间屋大的空间,温度明显高于别处。
当年严章元的水牛打入消水坑,半个多月后,洪水消退了,他们进来寻找,牛就藏身在石墙边,吃着稗草,竟安然无恙。
工人们告诉我,这是第一个瓶颈,前面还有一个,是当年一个姓吴的石匠用凿子凿的一个口子,很小,是最难的一个瓶颈。我想进去实地察看,请他们带路,他们可能太劳累了,都起身难动,最后说动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工人叫汤子林,他愿带我们前往。
这一段水道很宽,不存在堵水的问题。前进百十米后,水道分岔了,我们往右边的水道继续前进,越走越窄逼,越走越不好走,最后下了一个坡,前面积了一潭水,整个水道都被水塞满,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我们只能折回,又沿着左边的水道前行。这条水道比右边的要长,也宽畅得多。地面上的石块像被人工细细打磨过一样,白白的,摸起来滑溜溜,十分圆润,手感很舒服。
走完一条下坡,前面堆积着许多木柴浪渣,坎下的水道蓄满了水。洪永胜丢了一段木头进去,咚的一下,激起很高的浪花。这水还相当深,水塘向前延升一段距离后就不见了,看来水面上又没有多余的空间存在了,我们只得返回。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走谢家槽官客雨土边那个洞分流,是否能迈过这两个恼人的瓶颈呢?如果迈不过这两个瓶颈,分流就失去了意义。孟德茂建议,找向导从谢家槽那个洞钻进来看一看如何。他说白万明多次走那洞钻过,请他当向导,再实地勘察一下。
我想也是,希望总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