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化：诗歌卷之十三

徐彦平，土家族，重庆酉阳人。年入伍，先后在铁道兵司令部、铁道建筑总公司、中国铁道建筑报工作，期间就读于复旦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年下海经商，创办北京德诺广告公司，年参与创立同景集团，进入房地产业。年创办西安高山流水集团。年，赴柬埔寨成立中柬金边经济特区。先后任陕西省川渝商会会长，陕西省政协第十届、十一届委员，陕西省总商会第十一届副会长。年获复旦大学管理学院EMBA学位，年获香港城市大学商学院DBA（工商管理博士）学位。出版诗集《游弋的小屋》、《中国商人》、《徐彦平诗选》及管理著作《知音文化管理五讲》、《情商中国》。

徐彦平的诗

‖生命

1

只要有路

就无法走近

我流浪着拾起石头

石头上有光、有硬

有前人走过的幻影的情

我像小孩

我永远是小孩

面前的水滴把我淹没入怀

耳声响彻遥古的箫声

我跌倒不是虔诚地跪下

你头发光秃成渴水的父亲

我永远是一个不和谐者啊

杵一杆树根

在行旅中长出桃林

2

城市的喧哗中

缺块的瓷

我的生命

我的血液是毒

我污染存在的语言

每一行乐道的赞美中

我污染快乐

我不喝酒

抽大地的烟筒

红毛衣的流泪

烟圈一圈一圈

那日我走过大街

睫毛燃成残碑

生命：

一半看得见

一半看不见

‖和台湾乡愁诗人

‖爱——给母亲

为了一支永恒的歌

漩涡才凝固成海螺

‖火柴盒

用你那火红的缄默的嘴唇

在我仰久的渴盼中吻我吧

然后在故乡和城市的上空

点起那片相思林

‖自画像

我把乡村所有的鸟

都藏在心底

我偷妈妈的糖

妈妈的眼泪被谁偷了

举起爸爸打我的竹杖

在惑与悟之间

穿行

‖龙腾是一种感觉

从土地里长出来

又背负着土地

龙腾是一种感觉

背负着土地和历史的民族

崛起是一种感觉

生是一种火的感觉

命是一种土的感觉

要不你就别是农民的孩子

别从土地里长出来

‖海边（组诗）

‖在海边

在海边

这里是蓝色的墓地

我缩进这个字眼

灵魂被机械地出卖

谈天谈星星的权势

就不谈海

贝壳累累

海向我涌来

无视岸上的阳光

头发仰为潮冠

有声音

风在遥远中传递

在海边

游泳不是儿戏

红来红去的是夕阳

酗心该洗

在海鸟站立的地方

扑落出巨影

昨天的流泪

凝成礁石

塑起永恒的说话

我与海

鱼群与海藻

峡谷最深的地方

最早和最新的传说

流转成波浪

在海边

‖海的女儿

我要见一回

海的女儿

抱着这个希望

走向海边

温柔的夜

随浪花一起

把我的金发卷起

浪花一群一群

卷卷的来，卷卷的去

没有月色

海风在浪尖上舞

我站在沙滩上

我要见一回

海的女儿

把沙滩古老的语言

一遍又一遍

冲洗

远方有一只小船

一个海的色鬼

我有些悲伤

海在记忆里退潮

往事在沙滩上流连

孤独的灿烂

在漩涡里漂浮

我要见一回

海的女儿

像单身男人的门

总希望有一个声音

敲响日子

总希望有一天归来

出现奇迹

海水来了

我站在滩滩上

一把贝壳

我不喜欢

可怜的遗物

诗在遗传中陈旧

归去吧，仰天一群符号

我要见一回

海的女儿

‖海滩

海浪来了

我孑然一生

曾经爱过的阳光

沙滩一样躺下

我怀疑过去

矛盾是我的双重奏

捧起一枚枚海贝

一粒粒咸而淡泊的相思

‖伞

我放心不下

不知为什么

走向海边

这个季节注定属于我吗

撑开的心灵

不一定都能遮挡风雨

该来的终归要来

每个世纪的魔鬼

我也来了

‖螺号

一个声音

脚步竟然有时如炽

岸上与岸下的阳光

如歌又像哀泣

我徘徊在海边

不听海的使唤

那棵橡树打湿了吗

海鸟呢

我不愿瞧见声音

张张质朴的背景

‖生日两题

1

天空没有留下脚印

我已不再归去

你相信吗

伴我多年的小梦

已从我胸中失去

你相信吗

四周没有门扉

你已经进来

你知道吗

2

妈妈

我给你写信

写你时时在我的梦中

写这一天

你是怎样生我

然后，流泪

写

你是我走不出的贝壳

‖暴风雨

我把胸脯张开

那久已渴盼的暴风雨降临了

那洗涤尘垢的暴风雨

在我心头炸裂

我就是暴风雨

雷声是男人脖子上响彻的多重项链

满头黑发是凌乱的空中闪电

我就是暴风雨

当飓风一遍又一遍敲响你沉睡的窗户

当雄狮黄色漩涡突然枯叶般把你卷起

从天边滚来跑马群般的两点奇袭你的双眼

朋友啊，那是我的知识我的爱我的智慧

我的山顶洞里的祖先曾经磨亮了的古老的家伙

我的悲哀曾是宇宙的悲哀

我的眼泪曾是日月的眼泪

当我从风之姐妹雨之姐妹千年的嘱咐中站起

当我带着我的家伙开始寻觅开始吹起初升的号角

当我一遍又一遍跳起狂躁的非洲舞

与狂涛与大森林踏响日月之鼓点

可怜的小黄花一朵一朵

在我的激情中飘零……

暴风雨啊——

在成百倍的诅咒中流浪

我就是暴风雨

我满肚子的冰雹满肚子的狂飙满肚子的摧枯拉朽

千百年疲惫的歌火焰般泯灭在我的脚下

千百年阿Q的毡帽如一群被折断的乌鸦的翅膀

中华民族的旗帜有多高我飘扬的风力就有多大

中华民族的耻辱有多厚我就有多少洗劫的雨量

我就是暴风雨

站在新世界的广场吹响嘹亮的号角

站在十亿颗心高耸出的十亿个希望的山口

我的血管里飞出成群的海鸥

我渴望大海渴望自由渴望激起千层浪

我渴望嘶呖渴望狂暴渴望在灿烂的红日中壮烈

暴风雨啊——

我就是暴风雨

我是怯懦者颤抖的咀嚼

我是标新我是立意

我是循环我是反复

我塑造自己又毁灭自己

暴风雨啊——

让我与你一起站在北纬45°

像那个烧炭党人那个俄罗斯的流浪汉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把我和我周围陈旧的一切

彻底洗弃

‖中国商人

——醉游兵马俑

秦朝的江山

在现代

只不过是一把符号一个餐馆

和来自五大洲的一双旅游鞋　

秦朝的兵马

两千年后

却仍然是中国军人的威武

我是商人

我从长安城堡出来

我是开着宝马车来的中国商人

我来西安参加东西部贸易洽谈会

我开车在二环路上转

在三环路上转

在高速公路上不知去向

前面有警察

警察说你喝了多少酒？

我说我要以一个退伍军人的名义

和灵魂里终生入伍的一张门票

去向兵马俑报到

警察说好好报到报到把驾驶证拿来

我说我从乡村走来

金戈铁马的战场在儿时的山沟里

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我说长江黄河的波涛

在江南的一个小小的小镇

只不过是一句歌词

历史的狼烟烽火啊

只不过是那凫凫升起的一缕缕炊烟

嗯嗯再说再说.......

我说我当兵在新疆

天山雪仍是我白皑皑的梦呓

塞外的阳光晾晒过岑参的甲胄

也抚摸过我江南水浸的一张俊脸

怎么眼睛在冒花

我渴，我对警察说

我也在那所有名的大学念过书

那个教古代文学史的老师给我们说中国的古代史就一个字

杀

我摸了摸方向盘好像歪了

我加了一脚油门像抽了一鞭马

对不起

一脚紧急刹车差点追尾

可是我怎么看前面那辆破车也不像昭陵六骏

警察的车也不像那汗血宝马

突然有警察大吼兵马俑到了

我紧紧地抓住一个警察说

我要一副甲胄

我要两千年前烧烤过的仍然辉煌的月光

我是来寻找我丢失的缰绳……

我嚎啕大哭……

徐彦平在北京大学作专题讲演

‖诗歌离我如此之近

白发之后

诗还在心里

诗还在外面的夜色里

与这座城市

一起故里

与每天醒来的数字钞票与繁荣

故里

与这黄土地曾经的文明

故里

丝丝欣喜的诗歌

从那天早晨杨树林的尖掉下来

轰的一声巨响

我的心灵从此又被折磨

我曾经恐惧诗歌

像一把受惊的工具

不知往哪里劳动

民族在诗歌里

喂饱的不是爱情

欣喜的是那一片树叶

在我的激荡中

扫了又扫

离城墙如此之近是我的幸运

离渭河与泾河如此之近

是我的幸运

离黄河离黄帝陵如此之近

是我的幸运

这就意味着我不会在数字里死亡

诗歌对于我

与那一片落叶同在

……

‖剑门散记

‖剑楼

一把火将剑楼烧了

这时没有战争

也没有管理

只有香火这时春节得兴奋

剑门

我的多灾多难的剑门

烧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

中国的历史就是烧杀抢掠的历史

要烧就把那些历史烧尽

包括所谓英雄

‖宝剑岩

最好的办法就是想法把我抱紧

哪怕借大山的力或包括那些小草伸出的婀娜

压得我英雄不得

镂空时往往才是风景

才有许多寓意不能琢磨

男人是剑

真正的英雄也是剑

就在你千姿百态中镂空

为风景所伤

‖剑门晚照

剑门的晚照是美吗

还是三国留下的人力资源在耳鸣

英雄输了

英雄又赢了

也只是今日天空一道楣

掌声漫天哭泣

……

‖题姜维神像

你可以是岩上的三星堆

也可以是金沙神象

只有没有的英雄时代你才能变成英雄

然后变成游览

然后变成地方经济

我不是英雄

我也不做英雄

我只做老百姓

好找英雄撒娇

‖与陆放翁对话

听国难了

这已是怀古

我想象一个诗人

沿路走来

心绪洒在剑门

一路爬高

这儿什么都变了

只有雨没变

只有英雄还在石头上

未能成歌

哭故国

故国已在风景里

象江南的莲的叶

忆沈园

沈园的经营管理权已不在表妹那里了

已撕成一张张门票

卖给游客

红酥手呢

红酥手已从少男少女的同情里

跑出来

在歌厅握紧话筒

……

‖蜀道难

蜀道再也不难了

难的是诗中的景色

让旅游一路受伤

真挚到极至

你就等着

受伤了你才知道

付出的感情收成债务

永追不回

蜀道难

……

‖情人节

题记：写给杨贵妃

你就是那恒久不谢的情感品牌

每天想你都是节日

我轻轻的叫你一声“玉环”

在今夜在你曾经熟悉的古都长安

在你和你的姐姐三位夫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

“平明上马入宫门”的长安

在你们七嘴八舌嫌唐朝的化妆品还不如你们的肤色长得好看的长安

在你哥哥杨钊杨国忠靠吃你们的软饭在盛唐专横跋扈的长安

在华清池的汤用你和明皇的风流温煮游客的长安

在离马嵬坡最近的长安

我叫你一声“玉环”

或叫你“太真”

你真的是人还是梦？在今夜

今夜不是七夕是情人节

你已经不仅仅是唐明皇的妃子

自从白居易写完那首《长恨歌》之后

你已经就不仅仅是那个皇帝的妃子

你就成了每一个吟咏这首“歌”的人的情人

你就成了不仅仅是中国人的情人

你是中国人的情人吗

我两次去马嵬坡看你都说是只看到了你的衣冠

不过我说做情人做到这份儿上也就可以了

埋衣冠的土都能为后人卖钱......

我建议开美容店的医生都去传说中看看你

据说抓一把马嵬坡的土往人脸上一抹从此整容就不再用刀子

古人说红颜的命就是因为薄才美丽

但你不薄

你三十八岁了还让吃不到葡萄的将士们酸成兵变

酸得因此而金戈铁马而安禄山

而诗歌而音乐

而不断地电视剧

后来听说你没有死没有马嵬坡

听说与一位禁林军军官东渡到日本去了

说你成了第一个非物质的的移民

说演员“真优美”就是你几十几代传人

“含情凝睇”那样子就是你从洛阳初到长安的那个样子

“含情凝睇”那样子就是你头戴黄冠身穿黄裙移居大明宫“太真殿”的那个样子

“含情凝睇”那样子就是你初去华清池泡汤出浴回眸的那个样子

“从此君王不早朝”

要早朝才怪呢我也不喜欢“早朝”

从此你就成了后人想象不到的“祸水”

诱之于我撩之于我

媚人之于我催眠之于我......

‖深夜醉读李白的《将进酒》

是你让这个民族成了醉句子的民族

反正我已经醉了

这几天我天天醉

喝那些狗日的醉醉醉

把自己全烧成了残存的句子

砌这座城市

车就停在这路口了

然后看那些交通规则

怎样笑怎样哭怎样乱套怎样智慧……

反正我不管了

我喝醉了

车钥匙呢

车不要熄火

熄火了这座城市就没有现代化了

这座城市就回不到盛唐去了

我要走

我要去

我还要去与岑夫子举杯不定

与丹丘生摆到桌面上喝

一饮而尽李白残留下那些仙句

然后再去追道教追佛教

追峨眉山那些红屁股的猴子

哈哈哈

我没醉

主动的时代不会有人醉

信息化的时代不知道什么是醉

我一字一句砌这古城的垛口我没醉

李白就是从这个垛口跑出长安去的

但我却把李白跑掉了的阿谀给穿上了

我跑不掉了

我要去见友人我跑不掉了

甚至我要去见心爱的人儿

也跑不掉了

还要为我和这个民族

在这个城市逢迎……

‖夜游武侯祠

深夜我来看你

现在是临晨3点

没有带酒

我知道你不会喝

你在喝深秋的成都

满城的街灯不灭

你应该什么都不想了

想你的不仅仅是蜀人

你也不是军师了

是一抔黄土

桃园结义成就你一生忠烈

也毁了你一世才学

天下从来就不是一个义字了结

草船借来

既生瑜何生亮

一口鲜血至今还挂在江边

叫曹操在《三国演义》跑了

究竟是你让云长落人情还是你自个儿留条后路

叫风险抵押

出租车停下来

哭我的想象力

我是南蛮的后裔

在我的血管里

自今还流传你的故事

划出疤痕

出岐山六次七次都可以

看到你那么老了还没退居二线

我多次看小说都是在哭

既然那个1都没有了

九伐十伐都是我深夜来再读的那幅楹联

注：武侯祠攻心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

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千户村

地图在墙上

母亲乘坐的飞机到哪里了

昨夜母亲来电话说她要回去

“怕在外头。”

我正在读余光中的诗

在外头？是我怕在外头

母亲走了

我很高兴让她离开那“非典”的都市

只是我给她的爱太少了

再多的爱都太少

给她的孝道还在折叠懊恼

我说母亲

你知道我是商人

我是从你那一亩三分地里长出来的中国商人

我不能来送你

我在开发大西北

父亲去逝得早

母亲的心脏操劳得太病了

我在办公室的墙上看着地图……

我曾对大夫说愿意用我的心脏去换她的心脏

怎样才能让你安心呢母亲

可是你还在用唠叨勤劳你那一亩三分地

我对你说过西安有一个千户村

是儿子为孝敬母亲连村庄都搬到长安来了

你只是笑

那天你让我看你消肿的心窝时我却看到了你干瘪的乳头

看到母亲在怎样哺我

我在生日里写过一首诗

“生日是母亲熟不完的红鸡蛋

一个挨一个排成一长串年龄”

后来我开玩笑说：母亲那些红鸡蛋值多少钱？

你只是笑一笑说：不要乱花钱

今天我怎么也忍不住眼泪要流下来了

看着地图

我说我记住了母亲

我说我现在在开发房地产我要让你住进去

我说我要把房地产开发成千户村

我说我还要开出一张支票交给你

叫：——G——D——P——

‖人物写真（二首）

‖姐姐姐夫

姐夫是个没有文化的庄稼汉

生活在风景优美的武陵山

肌肉就像山梁

几颗牙齿像石门

把天地间的阴阳变化都关在了石门外

呼噜打的像风箱

心里憋出的火

时时破门而出

大骂土地为什么长不出粮食

骂得我幼小的童年

在半夜醒来

直叫姐夫

姐姐就像赶子溪的水

随着黎明的曙光流出

不停地流进劳动流进辛苦

在去县城的路上流来流去像一道风景

她去卖豆芽

卖各种蔬菜

然后换来清澈的心情

回娘家报高兴

给我们的童年

喂得甜甜蜜蜜

‖大哥大嫂

大哥是我的偶像

是我心中的山神

大哥的箫吹得屋前屋后的小动物都静穆下来心跳

吹得夏天的小树林也想入飞飞

大哥是我们山里很有才气的年轻人

二胡拉得山舞银蛇

把“文化革命”斗跑了的山鸟

夜晚又被拉回来

咕噜咕噜扯闲谈

拉得夏虫也欢欣鼓舞

拉得还没过门的大嫂也忙里偷闲跑到我们家

找妈妈聊庄稼地的包谷出穗

聊稻子熟了没？

大哥是个军人

是一枪能消灭几个假想敌的神枪手

他的事迹被部队传来传去

大地震时

他把他的战友从废墟里背出来了

他把老百姓从废墟里背出来了

他把他自己也背出来了

背上了立功

背上了表扬

背上了解放军报……

大哥是个优秀的乡干部

转业回乡当了武装部长、乡长、乡党委书记

像打枪一样打出来许多乡村工作的经验和成绩

在乡亲中自豪

在乡里乡外相传

风华正茂——戎装照

‖都江堰

是蜀水的代名词

自从流进李冰父子的眼神之后

就流进了我们民族的精神里

就流进了游人的像框

去排队去买门票

买各种纪念品时浪花式的讨价还价

又从各种方言的碰撞和争执中把真伪流出

又从各种母语的惊愕与羡慕中

流进了宝瓶口

流进了我今夜的无眠

都江堰

如果说你是源头

那我就是你的堰尾

昨夜的蜀酒我一饮而进

如果说你是河流

那火锅就是你的湖泊

昨夜我就在你的霞光里划橹摇桨

釆莲捉泥鳅抓黄鳝渔歌晚唱

如果问我昨晚为什么美美的一场大梦

原来是沐浴你来自千里的仙露

万年的琼液

都江堰

如果你是传说

那我就是你的托付

如果你是历史

那我就是你的今来

如果你是一幅图画

那我就是你的写实

如果你是诗歌

那我就是你的吟诵

如果你是谦卑

那我就是你的正直

如果你是恩泽

那我就要传递你的福祉

如果你是繁荣

那我就是你的宣言

如果你是母亲

那我就是你的孩子

在世界各地

传递“川普”

你是蜀水的代名词

是几千几百几十万次和大风和地震的拍岸

是几千几百几十万次与山月与日出的和歌

你是横亘在中华民族历史心目中的数码条

尼罗河

导游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他说这就是尼罗河

里面装的是尼罗河的水

这个导游的中国名字叫黎明

我开玩笑说

我把这瓶水喝下去就黎明了

我把这瓶矿泉水喝下去就黎明了

我真这么想

我要把尼罗河的水一口饮尽

我要把这古埃及的文明一口饮尽

没想到一会儿肚子就开始嘀咕了

饥肠辘辘是尼罗河对上古在呼喊

千转百回是尼罗河与文明在撞岸

坎坎坷坷是那些方块文字在垒砌

七嘴八舌是那些奴隶制度在论坛

逆流而上是我多久以来对这个国度的向往

我把这瓶矿泉水喝下去就黎明了

尼罗河就这样在我的身体里流淌

从古埃及到中埃及到新埃及

九曲回肠我对尼罗河

九曲回肠我对比我的祖国

我把这瓶矿泉水喝下去就黎明了

议会大厦的硝烟点燃了埃及人民的自由和民主

点燃了埃及人民生生不息和尼罗河沉默以久的歌唱

点燃了埃及人民繁荣的欲望

古老的尼罗河

你从一瓶矿泉水瓶子里流进了我的胃和我的中国肠

滔滔而上

滔滔而下

注：水土不服，拉肚子……

‖煮酒的江南

题记：在江南眼里，我始终是一粒青青涩涩的梅，青青涩涩，青青涩涩的。

我在你在你的季节里

醉来醉去

在你在你的时光里

弄巧成拙

江南还好吗？

那缠缠绵绵的江南雨还好吗？

那巷子里的红纸伞

与低首

还在风景里

红来红去

叹来叹去

韵来韵去

诗来诗去

歌来歌去

煮酒的江南

雨后的空气有点醉

我的鼻有点酸

我的味有点涩

我的血有点脂

我的肠有点阻

我的脑有点懵

煮酒的江南

我的青青与涩涩

我的美妙与疲劳

我的过去与将来

都在江南的雨巷里煮沸了

都在江南的蛙声里煮沸了

都在懒懒的读书里煮沸了

都在多湖的江南

垂柳的江南

杏花雨的江南

采菱的江南

姜白石的词的江南

……

都在今天勿忙

回家的脚步里

……

在江南眼里

我始终是一粒青青涩涩的梅

青青涩涩

青青涩涩

的

一

生

‖新边塞诗

把脊梁站直了

天就是故乡

你不用想不用思

不用抬头仰望

不用半夜醒来睡不着

母亲就在天上的村头

在那棵月光树下

编织目光

缠绵地送你

送你远行

把腿站直了

地就是故乡

你不用想不用思

不用低头

不用想天亮了没有早餐

爱情就站在春之头

给几片朝阳滴几滴甘露

亲切地唤你

唤你的小名

赶快上路

把目光伸直了

心就是故乡

你不用想不用思

不用低头或仰头

国门就站在后头

一张机票几个汉字

走与不走回头与不回头

行李都在那

等你

‖皈依

年轻时

爱情在哪里

灵魂就在那里

身体就有了

皈依

后来啊

生活在哪里

灵魂就在那里

爱情就有了

皈依

如今啊

灵魂在哪里

爱情就在那里

生活就有了

皈依

再如今啊

祖国在哪里

我就想那里

灵魂就有了

皈依

‖我是一个商人

我是一个商人

牛车拉着桑歌和丝绸

从河南到河北

黄河啊黄河

我要过河

我是一个商人

牛车拉着易水的哀歌

从安邑到洛阳

黄河啊黄河

我要回乡

我是一个商人

帆船载着我们的祖先

从夏商周到唐宋元明

辨贵贱、调余缺、度远近

黄河啊黄河

我要出海

我是一个商人

历史载着历朝历代的争吵和思考

从春秋战国到改革开放到

重义轻利还是义利并举

还是天下为公

从南方啊到北方

问人民

中柬金边经济特区主席徐彦平接受记者采访

徐彦平参加商务会议

一带一路上的中柬经济园

徐彦平（左）参加捐赠仪式

给老人理发——瞧这手艺

徐彦平（右三）合影也潇洒

图文统筹：李武兵《青烟威文学》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