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

故事姑姑曾为姑父生下一女,可这事她到临终

发布时间:2023/7/16 0:26:14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大约是年纪渐长,之前少有回乡,今年却回了两次。依稀别梦是故乡,老家虽已没直系亲属,但沾亲带故的亲戚很多,堂姐萍是其中一位,我们回去通常在她家落脚。

看一看、听一听故乡亲戚们的故事,好似看到一部世故人情剧。

1.孝顺的堂姐夫

这次回去是冬至祭祖,车子在10点左右到了堂姐家门口。稍作休息后,堂姐夫阿发坐上我们的车,一起往山上去。山道上,68岁的姐夫拿着砍刀,边走边砍掉挡路的杂草毛竹。一起拜祭我的爷爷奶奶(堂姐夫顺着堂姐叫外公外婆)。

我和哥烧着纸钱,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堂姐夫边拜边说:“外公外婆,快过年了,外公你香烟抽支,外婆你老酒吃起来(外婆喜欢喝绍兴黄酒)。”说着把香烟点好,又往碗里倒满酒,恭恭敬敬放在前面。又拿起扫帚打扫起枯枝满地的地面。

看着堂姐夫充满仪式感的说词,一股伤感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的眼角湿润了。一起来的小孩好奇的问:“这些话太奶奶听得到吗?”堂姐夫回答:“诚心说,他们都听得见。”

下山时要路过堂姐夫奶奶的安息地,他说你们先下去,我们便先走到山下等他。

农村人说话嗓音洪亮,只听姐夫说:“奶奶,过年了,钱你拿去用,酒多喝点,姆妈上月没了,小的们都好。”我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方向升起阵阵烟雾,是姐夫在给他奶奶烧纸元宝了。

阿发虽然是我堂姐夫,但排起来本也是远亲。堂姐夫家兄弟姐妹六个,他排老大,小时候皮,他奶奶规矩多,他自然成了挨打受斥最多的那个。没饭吃时,他跑到池塘里捉虾,下到水田里摸泥鳅,把这些用破罐子装着,往他奶奶面前一扔,拔脚又往外跑。背后伴着老太太呼叫斥责的声音。

现如今,他奶奶早已故去,阿发的兄妹们个个都忙,有的在城里帮儿女带小孩,有的忙着做生意。一年到头难得回老家,回来也各种忙,总没时间去山上。每年的清明和冬至,只他一人拎着一篮子元宝香烛,走三里路去祭奠奶奶。

据堂姐说,有一年他们夫妻俩到外地经营果园,四月时节,堂姐夫在果园日夜忙碌。到清明这天,却撇下活计往家赶,说要回去给奶奶上坟。

看见的人劝他说:“阿发,忙么就不要回去了,总是活人生计要紧。”堂姐夫回答:“忘本的事,我做不出来的。”

老太太再没想到,当年那个总被她打骂的大孙子,却是最最孝顺的一个。

2.疯了的小李哥

从山上回到堂姐家,她已烧好一桌子菜,“快吃快吃,菜快凉了。”堂姐夫不善表达,只会催着我们快吃。

知道他是实心人,我们也就不客气的大口吃开了。鸡、莲藕、毛豆、芋艿都是自家养自家种,我们吃的有滋有味,边吃边聊些家常。

“刚刚我好像看到小李哥了。”我说。

“屋顶都破了一半,不肯搬,谁去劝就跟谁吵,还要打人。”堂姐说。

“小李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同行的哥哥问。

“前年回来的,听说在外面吸毒,这里不大好了。”堂姐夫用手指指脑袋。

“可惜了,以前相貌多么好的一个人。”我停下筷子,沉浸在回忆里。

“他老子是个不要好的,他又没人管,出去就学坏了。”堂姐边往嘴里扒饭,边对这位堂亲下了定论。

“他要是好好的,我们也帮他把房子修一修的。”堂姐夫说。

“他亲妈、自家亲戚都撒手不管,我们堂亲去帮,不在理。”堂姐不认可丈夫的想法。

我和哥哥默默吃饭,堂姐说的不是没道理,小李哥如今这个情况,我们这些堂亲去帮倒显得有些唐突。

排起来我和小李哥是堂亲,我爷爷和他爷爷是亲兄弟。大爷爷生了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小李哥的爸爸排行老大,大爷爷在京城教书。也算识字读书的人家,可惜小李哥的爸不争气,整天只图吃喝,人又懒惰。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却找个姘头成天在外浪荡,小李哥的妈不堪忍受,离开夫家,跑到上海做了保姆。

浪荡父亲不着家,两个小孩由奶奶照看,那时的小李哥长相清秀,不像村里的男孩那么淘。在村小学读书时成绩也好,长辈们见了总要夸他几句。

小李哥奶奶去世那年,他姐姐已经18岁,很快远嫁了。小李哥和爸爸的矛盾越来越深,一次他爸带着姘头回家,父子俩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他一怒,把老子的头打破了,吓得他爸躲到了我家。即便儿子这样反抗,他爸照样带着姘头四处招摇,他会电工技术,手上也有点钱。但他不管儿子,钱也都进了姘头口袋。

少年小李没读完初中,就负气出走了,跑到了新疆乌鲁木齐大姑姑那儿,姑心疼他,张罗着帮他找了位师傅学裁缝,约莫学了四年,不知为何,和师傅打起架来,被师傅赶出了师门。

姑姑心冷了,不想再管他,他便离开新疆,从此四处游荡,亲戚朋友都没了他的消息,直到前几年,传来他在外面吸毒的消息,但也不知真假。

一直到前年他回了老家,他那浪荡老子早五年就没了,只留下一间塌了一半屋顶的老屋。

一桌子人沉默的吃着饭,堂姐打破沉默,“这病现在去医医看,可能还来得及,他晓得到镇上饭店的垃圾桶里找吃的,村里头他不从来讨的,我给他吃的也不要。”

“要是他姑姑能帮一把就好了。”我哥皱着眉头说。

“来都没来过。”堂姐夫边夹菜边说。

小李哥在新疆的大姑姑已去世,两个叔叔在省会城市,二姑姑在香港。也不知为什么,这些至亲都没来管他。

远嫁的姐姐很多年都没来过,也不知她是否知道亲弟弟现在的情况。

“小李哥这样的情况,村委会应该要管一管吧?”我问。

“他这病要治好,没几万元下不来,村委会的人,谁都没吱声。”堂姐说。

“他这个样子,他姆妈总要管的。”哥哥不甘心小李哥就这样没人管,毕竟是小时候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

“他妈怎么管?自己也有一份人家,哪有多余的钱给他治病!”堂姐说。

小李哥的妈年纪大了后从上海回来,嫁了村里一个光棍,现在也有子女,听说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他二叔的儿子,资产有上千万,他俩从小一起玩大的,难道不能帮他一把?是不是没通知他?”我思来想去,终于想到小李哥还有个做生意很成功的堂弟。

“去年就托人带信去了,那头回应说这事他管不了。”堂姐继续回答着我和哥提出的各种疑问。

一顿饭吃好,我知道小李哥的事成了无可奈何的,虽有那么多至亲,却没一个人肯出手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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